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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名家故事 品趣味人生

2021-07-16 来源:中国新闻出版广电报 洪玉华
  进入暑期,各大学通知书陆续发放,又一批年轻人即将走进大学,开启一段新的里程。大学究竟怎么读,众人各有建言。不过莘莘学子也可以趁假期阅读一些书籍,看看仰慕的前辈与大家如何度过大学时光。《西南联大求学日记》(中译出版社)由翻译大家许渊冲所著,以日记手稿形式记述了他从师问道、读书交友乃至思想成长的轨迹。书中还挑选每一学年代表性的场景和人物,特别绘制了五幅钢笔素描,让读者仿佛亲临80年前西南联大历史现场,同时书后附有许渊冲大学文化生活一览、同期学生名录、授课教师小传、人物索引等,为读者提供丰富的背景资料。

  每一位名家大师都曾是孩童,也同样经历成长,走向成熟。品读他们的故事,可以获得诸多感悟与启迪。《杨振宁传》(商务印书馆)由物理学教授杨建邺所著,杨振宁评价说:“他的物理知识很多,又读了大量的文献,对我的工作有很多详细的、半通俗的描写。”《黄永玉传:活得有趣,才不会老去》(湖南人民出版社)由黄永玉同乡好友刘一友所著,在乐闻趣事中传递大家的生活智慧。《背影》(人民文学出版社)收藏了收藏家马未都关于逝去亲友的文章,兼具知识与人文情怀。

  童年:童真童趣最怡人

  杨振宁小时候就读于成志学校,每天从家走到学校差不多20分钟,那是在路上没有遇到蝴蝶或者蚂蚁搬家等“重要事件”时所用的时间。

  对他来说,与小伙伴一起捕蝴蝶、看蚂蚁搬家、滑冰都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事情。杨振宁在玩上自有一套主张,充满了冒险精神。比如骑自行车就是他的拿手好戏,平地上骑不算功夫,要在狭窄木板桥上冲过去才感觉过瘾。他甚至有一次玩出了新花样:让只有4岁的弟弟坐在把手和座位之间,然后沿小沟行驶。不幸的是,车子摔倒了,弟弟额头撞破了。杨振宁专门给弟弟金钱酥吃,哄着他不要告诉爸妈。但这种事如何能瞒得过大人呢?弟弟杨振平回忆说:“那次大哥好像挨了一顿骂。”

  《杨振宁传》中同样记载,除了会玩,他的学习成绩非常好,而且在11岁入初中时,已显示出数学方面的能力。当时杨振宁父亲的书架上有许多英文和德文的数学书籍,他常常翻看,因为外文基础不够,所以不能看懂细节。他多次去问父亲,父亲却总是说“慢慢来,不要着急”,只偶然给他解释一两个基本概念。

  “慢慢来,不要着急”,并不拔苗助长,而是全面加强素质教育的思想,是杨振宁身心得到全面健康发展的基础。以至1990年,有学者写信给他说,自己的儿子12岁已经高中毕业,是一位天才少年,希望能送孩子到大学深造时,杨振宁并不赞成。他在回信中说:在他的面前有一个漫长的人生旅途,像他这样的年纪,在心理上和学习上要保持全面、均衡的发展。在报纸上过多地宣传他的事迹,可能对他的将来会产生不好的影响。我看不出急求成才有什么好处,而我看得出拔苗助长是有严重危险的。

  健康成长、童真童趣弥足珍贵。黄永玉在《黄永玉传:活得有趣,才不会老去》中送给大家一句话:童心不会因年龄增大而变老,智慧也不会因岁月流逝而消退,但愿我们也能脱离刻板,幽默通达,活得有趣,不会老去。

  该书责编姚忠林说,其实一个人活得有趣不难,难的是面对苦难依然保持着童心,黄永玉就做到了,不但如此,他还从带血的、带泪的年代里咂摸出几丝甜意,从苦难中懂得了怎样把悲伤的日子过成诗。

  成长:阅与思中的奋斗

  《西南联大求学日记》的封面是一张拍摄于1938年的许渊冲先生的照片,那一年他进入西南联大。翻看这本日记,不仅可以读出年轻时的许渊冲,而且可以读出80多年前那一代年轻人的精神样貌,特别是在抗战的艰苦背景下,他们汲取知识、学习考试、交友恋爱、探讨对生命的感悟。他们会迷茫、会生气、会开心、会尝试去规划自己的未来。责编范祥镇说,这本书也是一个年轻人的成长变化记,阅读中可以感到一股跃动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。

  来,翻开这本日记吧。

  1938年2月13日,许渊冲在日记中写道:读鲁迅译的法捷耶夫的《毁灭》两章。上街去买东西,看到奶油蛋糕,既好看又好吃,但是价钱太贵,并且吃完之后,什么也没有了。于是买了一本巴金译的《秋天里的春天》,这是树椒介绍我读的,读了还可再读,比蛋糕味更长。

  阅读是这本日记中频频出现的词汇。比如,一口气读完了巴金的《雾雨电——爱情三部曲》(200—524页);读朱光潜的《谈美》,知道了许多我想知道而没有知道的见解;又读了两本《莫泊桑全集》,《蔷薇集》和《绳子姑娘集》;决定继续在外面小饭店包饭,如果看书有味,就不妨晚点去,读书的兴趣才不至于被打断;下午三堂课,又响警报了,电灯炸坏了,只好去茶馆,后来电灯修好了,才上图书馆去;警报声中读完《水浒》……

  爱阅读的还有杨振宁。《杨振宁传》显示,自中学开始,除了上课和完成作业以外,他最喜欢做的事是到图书馆看书和借书。在1995年他对上海交通大学的学生们做“关于治学之道”的演讲时曾特意讲道:崇德中学对我比较有影响的是图书馆里的书籍。当时有一本杂志,叫《中学生》,每个月厚厚一本,我每期都看。我记得特别清楚的是有一篇文章,讲排列与组合。我第一次接触到排列与组合这个概念,就是在这本杂志上。

  许渊冲与杨振宁是西南联大的同学,勤读与善思是他们共同的特点。许渊冲曾赞扬杨振宁说:“成功的第二个因素是努力。每个人应该做的事如果做得尽善尽美,那就是成功。”

  读书思考之外,家国情怀激荡着那一代人的青年时光。当时环境艰难,很多青年学生激愤志满,参军报国。许渊冲在日记中说,他看到同学们有的参加空军,有的甚至为国捐躯了,在他们的影响下,自己报名去参军。

  回味:真与善常驻心间

  黄永玉的人生阅历实在丰富。12岁,他在战乱之中,流落异乡,为了谋生,做遍苦差,几成“百匠”之人;32岁,终以画作博得大名;50岁,考取驾照;95岁,开着车四处兜风。

  姚忠林说,《黄永玉传:活得有趣,才不会老去》从为人、为文、为艺3个方面来传递他“有趣”的生活态度。为人中,讲述他的凤凰故乡情,以及湘西小城凤凰是如何影响黄永玉成长的。为文中,文抒真情,画为心声,作者以“同行者”的视角,“绘制”出一幅幅鲜活的画面,勾勒起青春记忆。为艺中,用大量笔墨着色于黄永玉的绘画趣事。画上那些智慧、幽默、富有哲思的跋语,有时长篇大论,有时短语小议,时而令人捧腹,时而让人沉思。

  姚忠林说,书所收录的图片都是黄永玉的手绘线稿插图,每一笔下的俏皮与灵动,让他活脱脱的像个孩子。读者可以从黄老之趣里咂摸出一点处世哲学,开启自己的智慧人生。

  黄老的有趣,部分来源于为人的坦荡和率真。《背影》中同样写出了很多至真至诚。这是马未都第一次将写人物的文章集结成书。书中涉及一些作者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在北京、香港淘宝的经历,也写到收藏之路上认识的人,如王世襄,但这不是一本专讲收藏的书,也不是一本励志的书,书中充满着回忆与感动、热情与温柔。作者写到了画家陈逸飞、作家史铁生等。责编王昌改说:“我们可以在书中透过作者的、众多人的人生来看我们自己的人生。”

  比如,作者在书中写到年轻时对收藏无与伦比的热爱,业余时间就跑到琉璃厂、鼓楼的古董店去学习、观摩。这种热爱一定程度上揭示了一个普遍的道理,只要心中有所热爱,就会不慌乱、盲目。他的人生经历也提醒着我们,年轻时要找到可以让自己热爱一生的事儿,无论那是工作或是一项爱好。

  除了认真做好热爱的事儿,我们一生中会与很多人相遇,无论如何,这些人都会在生命中占据一个位置,当他们汇聚,也许就成了我们的人生。人生太短,记忆容易消散。《背影》中记述了很多作者在生命中相遇的人,遭逢的事,以至情至真来追忆过往。

  王昌改说,在6月9日《背影》的第一场直播活动中,2个小时内卖出了近2万册书。很多读者说,这本书“寥寥几笔道一生”“字里行间都是温情”,也让人对于生命有了更深的认识。

  ■书摘

  我喜欢一个有雾的清晨,一个有人伴着谈心的黄昏,和一个照得见影子的月夜;但我不喜欢午后,除了六月永泰的河滨。我不要太阳,除了严寒的冬晨;我也不要雨,除了一两阵小的,并且最好下在夏季的半夜里。

  校门口有两条路:一条是公路,一条本来不是路,因为走的人多了,慢慢地也成了路。现在走那路的人更多了,但是谁也不知道谁是磨穿鞋底走酸大腿的开路者。

  我不喜欢走那条路,因为大家都走那条路。

  我喜欢一个人走我自己的路,在虔南,在赣州,在吉安,在永泰,我都有我喜欢走的路。——特别是永泰,在黄昏,在雨晨,在有月的夜,在无月的夜,如果有人能把我的影子,我的足迹,在河堤畔的,在公路上的,在石道中的,描绘下来,那对于我是些如何美丽的梦啊!

  我过去喜欢一个人走我的路,我现在也喜欢一个人走我的路,我将来还喜欢一个人走我的路。

  大家要把翠湖的通幽曲径和羊肠小道都铺成又平又直的道路,正如人们要使天才和蠢才都化为庸才一样。

  我是不是一个庸人?我想了又想,正如钱先生说的,这还是个问号,而不是个句点。沈从文先生说过:一个人应该平庸一点,不应该脱离人生,而应该贴近人生。我脱离人群,和别人不投机,总觉得格格不入,这是不是脱离人生呢?张佛泉先生讲政治课时引用巴斯卡的话说:“我思故我在。”又说:“我思想,所以我是人,不是达到目的的工具,而是目的本身。”我是工具,还是目的呢?我来联大目的是做一个能够自立的人,工具却是读书学习,而我又是一个读书人,一个学生。读书人或学生是不是庸人?是人中人还是人上人?俗话说:读书要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可见读书人自立之后就不是庸人了。但自立之前呢?这还是个问号,不是一个句点。

  ——摘自《西南联大求学日记》

  在当今中国,黄永玉先生是一位个性鲜明,才华横溢,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奇才。

  值得高兴的是,我与这位艺术奇才不仅同是湖南凤凰县人,而且还同是该县小石城北门内文星街人。这条街长不足百米,十分寂静。永玉的母亲曾是我们幼稚园的老师,这幼稚园和永玉的家紧紧相邻,我们上学都得从他家门前经过。永玉十四岁外出谋生之前,曾担任过一届文星街小孩们的头儿,据说还很卓越。永玉充当“大王”时我还小,远不够格跟着他“冲锋陷阵”。后来他家老五永前充当“大王”时,我才零星跟过,战绩平平。

  也许因为与永玉是同街坊人,加上他又是我的老师的小孩,多了份亲切,因此他的艺术创作总会吸引我的注意。近二十年来,他返乡频繁,我也常去北京,与他接触的机会颇多,每次见面,总很快乐,以至我产生了试写他这个“人”的兴趣。我既想写他成为“人物”时的“那点生活”“那点琐碎”,更想探求他取得如此这般成功的“必然根由”。在这篇文章里,我将侧重于从永玉独特禀赋与故乡的关系入手,试着破译他成为奇才的根由,当然,这不会是唯一的,但我相信,它是一种不容忽略的、深层次的“必然根由”。

  ——摘自《黄永玉传:活得有趣,才不会老去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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